“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我知道!我知道!”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鬼火和三途也一愣。“不要。”
正是秦非想要的。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
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
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
反而……有點舒服。
“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
“呃啊!”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林業的眼眶發燙。神父抬頭看向秦非。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
“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他在副本中做了多少壞事啊!林業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
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
作者感言
“我們去了早餐鋪對面的羊肉粉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