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
“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
“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為此,程松費了很多的口舌。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
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是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救命啊,好奇死我了。”
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
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一無所知。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他竟然去救了林業。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
右邊僵尸頭頂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剛才一巴掌甩飛了,秦非的手現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
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
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
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
吱呀一聲。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作者感言
大家雖未言明, 實際卻早已各自在心中認定, 這就只是一場單純的猜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