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在城外,到現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
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
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沒用,一點用也沒有。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蕭霄:“……”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
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他指了指床對面。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
鬼火一愣。
【最終核算積分:3266分,恭喜玩家秦非!】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算上蘭姆,秦非一共用這把小刀殺死了三個人。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
“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算空間里,系統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
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總之,他死了。
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
不該這樣的。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之后怎么樣,還得看他繼續發揮。
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作者感言
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