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緩緩抬起頭來。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三則是王家家規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蕭霄被嚇了個半死。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0號囚徒這樣說道。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
尸體呢?
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等這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宴席就這樣進行著。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
作者感言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