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秦非挑眉,幾乎是在電光石火之間便明白了過來。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難道他們也要……嗎?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
秦非:耳朵疼。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
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
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
“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秦非卻不以為意。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
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她要出門?
“不要擔心。”
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沒有人想落后。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
“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結束了。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作者感言
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