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忽然有一種怪異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在王明明家里,甚至不需要遵守那些規(guī)則。
并且說白了,他和污染源實在算不上熟。
通常情況下,人在收到此類邀請時的第一反應,會是問“什么房間”,或者直白地拒絕。
“一會兒你幫我拖住他們。”
掃樓這種事傻子都能干,因此蝴蝶才想出這樣一個損招,騙了幾個最容易對付的回去。
怎么會這么多!!
“???”
但一天過去,秦非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清白。新加的兩分是他剛才贏了安安老師得到的,這說明其他玩家還都在任務過程中。所有接觸過那兩人的人,都忘卻了他們的樣子。
……這是什么意思?扭頭看向秦非,就見他一副淡定的不得了的模樣,四目相對時抿唇,沖他露出一個溫和柔軟的微笑。屋里黑咕隆咚,只有頭頂?shù)碾?燈作為光源。
這可真有意思啊!秦非剛才往下劃,卻意外看到了一條昨天凌晨的本地新聞消息。應或原本和秦非一樣, 為了遵循規(guī)則第3條中“如果有人進入屋內(nèi),請裝作沒有看到”那一句,是閉著眼躺在床下的。
“我們不清楚下面有什么。”彌羊看上去十分焦灼不安。
“剛才的事是我隊友沖動了,很抱歉。”三途雖然在道歉,卻冷言冷語,并看不出她有什么歉疚的意思來。久而久之,就連勘測員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記憶的真實性,他在樹林里采集的植物樣本也丟失了,他只能勸服自己,那也許的確只是一場夢。尤其是在蝴蝶的加速行動之下,整個副本的進程都被提前推進了,已經(jīng)有不少玩家都開始暗戳戳尋找起紅房子的線索。
彌羊直播間的視野似乎被定格成了他本人的視野角度,光幕上白花花一片,只能看出那大概是某個雕塑的后腦勺。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觀眾:“???”“噓——”獾將食指豎在嘴邊警示。片刻過后,那聲音又一次響起。
深灰色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的身軀,白皙修長的脖頸延展至衣領之下,肩頸處漂亮而有力的線條卻無疑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所顯現(xiàn)得那樣脆弱易折。
觀眾呢?
再轉(zhuǎn)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收音機中的廣播聲仍在繼續(xù), 不斷循環(huán)往復,重復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搜救播報。現(xiàn)在他身處的已經(jīng)不是正常的18層,而是16、17、18層拍扁后雜揉在一起的新樓層。
【閾空間-019-辛西婭的玩具房:好感度80%(玩具房覺得你是個很好的玩伴。哦!她甚至不想放你走!但,不要擔心,玩具房是信守承諾的好孩子)】單打獨斗很容易出現(xiàn)危險。透過人皮空洞的眼眶,兩顆渾圓黑亮、沒有絲毫眼白的眼珠正定定注視著秦非的臉。
玩家們手忙腳亂地朝后面爬。這個人馬上就要完蛋了。秦非只瞥了一眼,便迅速得出結(jié)論。
在雪山副本里,這個昏迷在帳篷中的NPC,身份就相當于指引NPC了。不遠處傳來簌簌的腳步聲,三途警惕地朝那方向望去,卻在看清來人后神色驟然一松。15分鐘后,谷梁終于幽幽醒轉(zhuǎn)。
片刻過后,他理清了如今的狀況。一眼看過去只有十六七歲。秦非:“噗呲。”
秦非倒不是在擔心污染源會被系統(tǒng)怎么樣。
應或似懂非懂地點頭。秦非頓時瞇起眼睛。
礁石的另一頭。
他丟掉油漆刷,轉(zhuǎn)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shù)字。
“但我們都被NPC的話術玩弄了。”這是大部分玩家的選擇。有難大家一起當,問題不大。
一個接一個,走到絞肉機前的動物仿佛失去了原本應該有的神智。只有找到錯誤走廊里的閾空間,在那里面找到更多線索,他們才有機會解開事關副本更核心的秘密。
午夜總會到來,目標地總會出現(xiàn)。烏蒙一臉絕望地閉上雙眼早知道他的粉絲也這么恐怖。
他不信任的樣子太過明顯,秦非居然被問得有點心虛啊。眾人身后,密林像是融化的冰,消失在茫茫雪原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小秦?怎么樣?現(xiàn)在他坐在這里和秦非商量對策,也不過是無聊,隨手用秦非來打發(fā)時間罷了。可憐的NPC又冷又餓,還怕得要命。
作者感言
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