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奇怪。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聽見寶貝兒子問話,她緩慢地扭過頭來: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神父?”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
“????”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
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
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
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的好感度卻一點要繼續上漲的趨勢都沒有。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因為第三條規則的誤導,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
……
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背后的樓門不知何時已然閉合,整座建筑內響徹著徐陽舒的慘叫。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這不會是真的吧?!【追逐倒計時:2分35秒!】
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
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
【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作者感言
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