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霄坐在一旁發(fā)呆,臉上又開始出現(xiàn)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那時我剛進(jìn)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fēng)。”
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jīng)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fā)言。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zhèn)靜。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就在秦非轉(zhuǎn)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fēng)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yè)素養(yǎng)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jìn)地下室的經(jīng)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社區(qū)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yè),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凌娜皺了皺眉。但那兩人并不太領(lǐng)這份情。
直播現(xiàn)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fā)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他的確成功鎮(zhèn)壓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將它們?nèi)《?/p>
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三途看著林業(yè)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
秦非抬起頭。
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可華奇?zhèn)ヅR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yè)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guī)則。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不對勁。
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yōu)待。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
……
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下頭系統(tǒng),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青年面色沉靜,優(yōu)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這……
于是蘭姆就這樣被帶離了家。萬一大巴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然后開口: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最最主要的是,當(dāng)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作者感言
杰克確實正在思考,他想,自己是否在副本臨近結(jié)束時走了好運,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夠?qū)⒙鋯蔚墨C物收入囊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