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他說。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滿地的鮮血。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
“ 諾,你聽,又有人出來了。”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所以。
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多么令人激動!
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
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
——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
“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又近了!
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壓。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
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
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嗒、嗒。
作者感言
“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