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fā)現(xiàn),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林業(yè)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
雖然是很氣人。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
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澳切﹣y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他會死吧?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xiàn),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漫卷而來。
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鞍 ?———”
“規(guī)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guī)的?!睅а匿摴芎桶宕u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
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出,那竟是一整節(jié)人類的手骨!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
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qū)完全變了個樣子。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呼、呼——”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鑼聲又起。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jié),村長沒有發(fā)現(xiàn)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
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fā)出來的。
王明明家的大門前。
果然,一旁進門處的墻上貼著一張【狼人社區(qū)活動中心使用須知】為小區(qū)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恰好秦非就有。
“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
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p>
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主播真的做到了!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
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
到底是哪一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但現(xiàn)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xù)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fā)出砰的一聲響。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
“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三途說的是“鎖著”。
作者感言
剩秦非一個人獨自滯留在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