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宋天有些害怕了。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qū)域照亮。刀疤臉色難看,現(xiàn)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
在F級以上的直播間中,觀眾們可以通過彈幕與玩家進行實時交流,為了保證游戲的公平性,系統(tǒng)會限制觀眾們將A主播的個人資料搬運給B主播。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guān)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shù)》。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xí)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來呀!
如果現(xiàn)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yīng)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吱呀——
以0號目前的狀態(tài),要想越獄,絕對難上加難。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dān)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qū)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四人踏上臺階。“跑……”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
秦非微笑:“不怕。”
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jiān)視器嗎?鞋跟踩落在地面,發(fā)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彈幕沸騰一片。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zhuǎn)身跳開。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jīng)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
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
原來如此。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nèi)。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對于自己同伴們?nèi)缃衿鄳K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周圍玩家:???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xí)r才來過這里一趟。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qū)趕蚊子。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
他不假思索地關(guān)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guān)和鎖鏈的捆綁方式。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系統(tǒng)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姓名:秦非“哈哈!哈哈哈!”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guī)則也不是假規(guī)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林業(yè)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這個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jīng)有52歲了呢。”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nèi)打量。
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xiàn)過昨夜的畫面。
“沒什么大事。”
作者感言
呂心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