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
秦非干脆作罷。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她似乎明悟了。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
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蕭霄咬著下唇。
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不買就別擋路。
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安安老師不想回答。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秦非瞬間明白過來。
想想。
可是……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是2號玩家。“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秦大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他黑著臉搖了搖頭。
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這些人清楚自己的武力值并不算高,也從5號惴惴不安的表情中讀清了一個事實。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
作者感言
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聞人黎明在坡頂停下腳步,取出手電筒向下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