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
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
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
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
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
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度中心提交申請。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不過——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又近了!“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
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多么有趣的計劃!“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
他說。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隨著蘭姆起身的動作,倍速播放的時間重回正軌。
“為了能夠讓旅客們擁有最純正的民俗體驗,村長為大家準備了一些具有當地特色的傳統服飾。”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
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是的,一定。”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作者感言
這小子,有時候是真的有點邪門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