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他喃喃自語道。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
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他是真的。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
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
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金發男子惑然發問。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
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
“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
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
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大家爭相沖向那扇門。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部行去,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
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
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僵尸。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生成的天賦武器。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作者感言
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