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
“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而且……
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呼——”鬼火剛才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這個蠢貨,把他們的里人格的特性全都透露給了對方兩人。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
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可現在!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
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
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
“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蘭姆卻是主人格。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短發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
“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說著他起身就要走。“yue——”
“是的,一定。”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這都能被12號躲開???”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作者感言
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