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nèi)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但這真的可能嗎?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他寬松的襯衫經(jīng)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并且,導(dǎo)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走廊內(nèi)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蕭霄不解:“為什么?”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剛才安安老師頭頂?shù)奶?示,顯示的還是【好感度1%】規(guī)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fā)揮不好。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被后媽虐待?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
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
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
就,也不錯?
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huán),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
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shù)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可撒旦卻已經(jīng)瞬間變了臉色。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xù)。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fā)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jīng)絡(luò)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噗嗤一聲。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蘭姆險些叫出聲來,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熬一熬,就過去了!
“我焯!”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林業(yè)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大佬,你在干什么????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啊——!!!”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和導(dǎo)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yīng)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
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dāng)中異常受歡迎。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
“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zhì)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qū)動的行尸走肉。”“好吧。”
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這都能睡著?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
作者感言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