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但,一碼歸一碼。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
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
“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秦非心下微凜。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
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
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混了三年,五年。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
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
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
作者感言
少年身上分明被鎖鏈纏繞著,他明明失去了行動力,可此時,鎖鏈卻好像完全沒有對他造成任何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