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說得也是。

魔鬼。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小蕭：“……”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

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

那人高聲喊道。

“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

“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那，死人呢？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不是吧。

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

終于出來了。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艾拉愣了一下。

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啊？

秦非：“祂？”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