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不出他的所料。
什么情況?!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
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
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像金發男這樣的NPC才會不明白。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積分高的觀眾能夠自由出入各個高階直播大廳,擁有獨立位置和專屬客服,還能在身上裝飾各種各樣的飾品和外觀。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
秦非點了點頭。“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
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刀疤,絕對不可小覷。
亂葬崗正中位置。
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
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啊、啊……”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
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缺德就缺德。
“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給了他懲罰。”
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主播好寵哦!”
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蘭姆險些叫出聲來,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實在太抱歉了,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作者感言
“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