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樓梯、扶手、墻壁……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
“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這個程松,現(xiàn)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
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僅僅10秒,就能創(chuàng)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zhàn)斗力不可謂強橫。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shù)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
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什么情況?!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
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頂。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8號,蘭姆,■■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
事實上,在秦非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大部分玩家就已經意識到,本場副本的競爭壓力非常大。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不過問題不大。”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guī)則。
“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xiàn)在。”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huán)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xiàn)實。再說,王明明的態(tài)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
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fā)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fā)瘋,大家都不好過。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
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
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fā)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撒旦是這樣。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yè)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
“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但他不敢。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
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xù)狂奔。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蕭霄面色茫然。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作者感言
當他將秦非完整地圈禁在懷中以后,秦非感覺到,身上那股力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