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調整好表情,現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
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
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
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玩家們只需要看一看那些視頻,在里面挑一款自己喜歡、積分又能負擔得起的就行了。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玩家們必須依靠自己將那些規則補全。
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
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可是。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
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臥槽,真的啊。”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
沒有辦法,技不如人。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
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
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他有什么問題嗎?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而11號神色恍惚。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作者感言
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