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但他也不敢反抗。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
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去……去就去吧。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
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秦非:“?”
反而……有點舒服。
“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煉尸,有著選、停、浴、擇、煉等復雜的一系列講究,若是將這一切都順利完成,趕尸人便會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8號突然地張嘴,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
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不對,不可能是呼喊。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
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眼看便是絕境。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有人在門口偷偷喊。
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街,就開在小區內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有盡有。
圣嬰。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但他們還是來晚了。
他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
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秦非眨了眨眼。
作者感言
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