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系。
……
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雖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那幾個玩家光是憑借自己的智商,只怕是無論如何也很難逃得過be結局了。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
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他不聽指令。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秦非沒有立即回答。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
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呼、呼——”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把24分拿滿,通關游戲嗎?”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
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這是系統的障眼法。
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
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
“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那就只可能是——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作者感言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