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
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秦非驀地睜大眼。
再死一個人就行。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
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
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任平是因為觸犯規則,所以才被抹殺!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
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
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秦非略感遺憾。
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沒事吧,沒事吧,主播你沒事吧”
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他說:
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撒旦抬起頭來。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作者感言
就目前已經發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