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秦非一把將林業向屋子中間那兩堆雜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對付僵尸的東西就在那里。”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雖然沒有規則說,他們和npc交流時必須要使用翻譯槍。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這里是懲戒室。
所以他們要播些什么?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
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
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
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
哨子明明是被她親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會忽然跑到這人到手上去了?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喲呵?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祂這是什么意思?“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
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呼。”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作者感言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