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被明確規(guī)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qū),暗流依舊時刻涌動。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jīng)打開了……”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導(dǎo)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gòu)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jīng)接觸過的。
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zhǔn)備以身試險。他們已經(jīng)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秦非:耳朵疼。
咔嚓。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guān),從齒縫中擠出聲音: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wèi)生。
林業(yè)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xiàn)。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秦非:“?”“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
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fā)出。
卻又寂靜無聲。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nèi)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
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fù)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yīng)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fā)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秦非盯著兩人。規(guī)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秦非抿唇,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qū)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diào)道。自己明明已經(jīng)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不知為何,每當(dāng)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guī)нM副本的。”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jié)伴離開義莊。……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xiàn)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
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他不應(yīng)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那是祂原本的樣子。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是蕭霄。僵尸只要沒有發(fā)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
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jīng)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作者感言
甚至有蝴蝶的固定粉絲跑過來看熱鬧, 想看看這個遲早會被蝴蝶清算的倒霉蛋,是個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