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將辦公室門反鎖,聚在屋內偷偷交流著信息,一通操作下來,距離鬼火林業幾人完成任務已經過去了近十分鐘時間。“開賭盤,快點開賭盤,就賭主播能不能從里面活著出來。”礁石中的確危機遍布,可彌羊覺得黎明小隊的人再如何倒霉也不可能全軍覆沒。
他在沒有人的時候更喜歡保持自己原本的模樣。黑頭發的青年撇了撇嘴,走到秦非身邊,輕輕踢了一腳地上的油氣桶:
“對了,爸爸媽媽。”秦非將指尖上沾染的最后一丁點餅屑用舌尖掃進嘴里,掀開眼簾。雖然剛才他已經將洞內仔仔細細摸過一遍了。“靠!這游戲也太難了!我也明白了,最后的勝負和玩家出什么拳根本沒關系。”
保安對這三個人的識相程度很滿意。
楚江河的眼角都氣紅了,卻只能忍氣吞聲。密林近在咫尺!!
她像一陣風似的沖進雜物間,狠狠將門關上!按照之前的排班,秦非本該在四點半被叫醒出去值崗。
“我有一個預感,這一次雪山副本的探索度,一定會史無前例的高。”可是秦非還在下面!他的血呢?
秦非與林業三途的視線在無人留意處交匯了一瞬,又不著痕跡地錯開。豬人顯然還記得這個200只動物中唯一的貓咪,他對秦非的印象很是不錯,舉起手中的盤子,向秦非點頭示意。監控上的一圈飛刀在瞬間彈射向四面八方,而藍衣工作人員正將整顆腦袋塞進絞肉機內部查看著電子元件,恰好錯過了這一幕。
三人立即齊齊扭頭看向秦非。……隊伍最后的鬼茫然地停下腳步,逐漸游離向各處。
秦非極其迅速地理清了狀況。另一個則是高階玩家中的知名笑面虎,曾有人評價說, 就算泰山崩于眼前, 黑羽的副會長也不會因此而改變分毫微笑的弧度。
烏蒙一聽臉就黑了:“我呸,一個C級玩家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不就是一張雇傭協議嗎?就算我們毀約他又能怎么樣!”按照秦非這一路打副本的經驗,頭頂標注著“不可攻略”字樣的鬼怪,要么是完全雞毛蒜皮、用來湊數的路人NPC,要么則或多或少,都對玩家包藏著一些惡意。亞莉安老老實實地回答。
該簽什么契約內容就簽什么,一點也沒有想要趁機占他的便宜。
“周莉同學是藝術系的,人長得也很漂亮,很會打扮,肩膀上有個玫瑰藤蔓的紋身,至于你說的和社團的人曖昧,那——”
這類說法并不冷門,應或當然是聽說過的,他還聽過不少這樣的鬼故事。就是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與有榮焉。
副本終于做了一回人,瞌睡來了就給遞枕頭!要是那么脆皮的話,這外觀還不如不穿。彌羊委屈死了!
“老頭,給我弄個凳子來。”黃狗的身體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他的頭蓋骨直接消失了小半,那些骨頭和皮肉一起,都被炸成了碎渣。
他的語氣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慢與不露痕跡的嫌棄,仿佛能夠與孔思明說上一句話,已經是對他的恩賜。彌羊忽然變得十分聽話。“?啊……哦!謝謝。”玩家懵懵地點頭。
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了老板娘的生意,但如果要怪,還是去怪系統給玩家們發這種倒霉任務吧。秦非踏入的是一個位于湖底礁石內部的巨大空腔。甚至,秦非幾乎已經能夠確定,祂就是污染源。
“過了16歲,我就是大人了。”
他哪里敢說自己是想去撿小秦的漏。
“這在游輪上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諒在大家是第一次犯錯,我就原諒你們了,可千萬不能再犯第二次哦~”
“找到了?”彌羊快要跑岔氣了,那座被樹木遮蓋的神廟幾乎出現了重影,黑色的巨大門扇看不出是木質還是石質,但上面的翅紋清晰可見。這可是污染源!
但這些與他們生死存亡息息相關的內容,全部都被系統隱藏了起來。光是鮮血是行不通的,血液會溶于水中, 稀釋過后吸引力也會減弱,需要更扎實的誘餌。等到入夜以后,還不知道那片密林會不會再度出現。
并且A級玩家下一次副本,有整整三個月的休養時間。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穿著連衣裙的小女孩穩穩當當站在射擊臺前的板凳上,她的同伴在她身后。黎明小隊的三人則站在距離更遠些的地方,正緊張地朝這邊望過來。
王明明的爸爸:“如果你想在他們那里過夜也可以,兒子。”
撥完后他隨手開了功放,嘟嘟的忙音在空氣中回響。他扭頭看了一眼老頭,眉梢眼角都是掩飾不住的嫌棄。而彌羊沒去過保安亭,他不知道這一點。
秦非現在過去剛好可以撞見另外的玩家們商討對策,還能順便錯開和林業幾人的行程。
熄燈時間過后,船艙內的昏睡buff效果很明顯,現在還沒動身的玩家,今晚估計也不可能醒得過來。
蝴蝶想得挺美,他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隱藏任務里的一環,只等他和NPC建立聯系,就能領取到新的任務。
但其實,在得知昨晚有動物偷跑出去以后,他心中的第一懷疑對象就是貓咪。準確來說,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作者感言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