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那可怎么辦才好……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噠。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黛拉修女很快給出了回答:“有好多個呢。”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砰!”
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秦非若有所思。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
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死了。
“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
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一聲。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
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直到他抬頭。
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噠。“它們怎么跑得這么快!”林業叫苦不迭,他手里拿著符,可卻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對方的動作太過靈活,他全然不是它的對手。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作者感言
“有一年,登山社組織活動去爬雪山,參與這場活動的一共有10個人,其中包括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