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個明顯不太喜歡他的挑刺男1人,還缺了的那個,應該就是平頭新人了。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真的是巧合嗎?
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個深呼吸。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多么無趣的走向!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向往:“黑羽是規則世界四大公會之一,主會成員大多活動在B級以上的世界,幾名核心成員更是最早進入S級世界的超級大佬。”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直播間觀眾區。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
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這……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
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
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難道這也是他的天賦技能?“不用擔心,我有把握。”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虱子?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秦非在心里默數。
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
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這么敷衍嗎??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而推薦度越高的地方,含有關鍵信息的概率就越大。
作者感言
軟軟的,帶了點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