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tǒng)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現(xiàn)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
購買的條件十分嚴(yán)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tǒng)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guī)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yè)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fā)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那些填空題是什么意思?】林業(yè)疑惑地寫道。“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在副本中訓(xùn)練出來的謹(jǐn)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guān)計劃。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qū)域照亮。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這孩子秦非認(rèn)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問道。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rèn)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dāng)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zhuǎn)。
很可能就是有鬼。
教堂告密有一個重要的限制條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撒旦調(diào)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diào)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阿嚏!”撒旦:“……”
出現(xiàn)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fā)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fù)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shù)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剩下的內(nèi)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
……“咔嚓!”
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蘭姆一起來到的教堂。
但那個拿到分?jǐn)?shù)的人……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jù)巨大優(yōu)勢。??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作者感言
林業(yè)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