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蕭霄嘴角一抽。
“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戕害、傾軋、殺戮。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
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短發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關山難越。
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
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
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秦非抬起頭來。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堅持住!
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這座禮堂內部無論怎么看都是正統的歐風晚宴,與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景象對比,簡直就像是海綿寶寶的世界里混進了一個天線寶寶,畫風突兀得出奇。
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這場鎮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
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
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
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
作者感言
秦非臉上掛著核善的微笑,動作絲毫不客氣地上前將他擠開,在孔思明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