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這三個人先去掉。”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在直播過程中首次達成“五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
“抱歉啦。”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秦非眉心緊蹙。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
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
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相信他?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鬼……嗎?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
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
通俗一點來說,貪婪的人,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金幣;暴食者,看到的可能就會是一堆雞腿,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作者感言
哪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