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頓時浮現出一個透明的泡泡,將兩人包裹在內。
秦非只要在掛歷上做好標記,完全可以將他的好爸爸媽媽糊弄過去。布置完一處之后,他又跑到另一個角落,重復這一套動作。“我見過鬼!早上我想出社區,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看見外面有好多鬼。”
——否則他也不可能看得見觀眾們喊他快跑的彈幕。應或臉皮都開始發癢了。
秦非轉過身, 視線掃過站在庭院角落的那個黑衣男人,神色未變,開口道:“……頭發?”彌羊捂著鼻子湊上前看了看,隨即否定道,“不對。”
硬要形容的話,大概是他開始不受控制地感到幸福。秦非垂著眼眸坐在桌邊,沉默了不到一分鐘,然后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他被鬼從18樓一直追到1樓,追得腦袋都快短路,暈乎乎地回頭問秦非:“你不是說你有辦法?”
假使按照正常情況繼續下去,他們至少還需要將剩下幾個垃圾站都走完,才能尋找齊所有的祭壇。越向公共廁所走,這股味道就越濃。周莉的倒霉之處在于,她在雪山中接了一個語音通話。
隊伍前進的速度如此之慢,正是因為,每當有一只動物踏進絞肉機里以后,機器上的黃燈就會熄滅。聞人順著望過去,看見一個吊在隊尾的刁明。他可是有家的人。
作為一名科學工作者,勘測員很難完全將這段離奇的經歷歸咎于玄學。更遑論這副本還自帶持續debuff,從天氣溫度到劇情,無一不在給玩家施加著隱形的焦慮。播報聲落下的瞬間,一場只有秦非一人能夠看見的焰火驟然盛開于深空之下。
煩死了,為什么突然這么想上廁所!好在基本已經快到最底下,最后一點點路,烏蒙直接把刁明背了下去。
雖然彌羊說過,黎明小隊不愛和外人一起下副本。刁明眼中閃過陰鷙的光。
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他面前的雪怪已經排成了長龍,囂張的雪怪們忽然變得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聽話。
他一邊痛哭流涕一邊看著秦非:黑暗深處,有聲音呼喚著他。鬼火哭喪著一張臉:“要是小秦在這里就好了。”
烏蒙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古怪, 仿似某種期許即將得到滿足, 他抬起手,向虛空中抓去。
秦非在院子里磨磨唧唧一下午,彌羊還以為他早已放棄了競爭這兩個受歡迎副本的名額。可這就是最后一張照片了。
為了讓自己盡快恢復到能夠恢復的最好狀態,谷梁請求烏蒙,一刀砍掉了自己的胳膊。
“你剛才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其中一塊靈魂碎片。”薛驚奇既沒辦法干脆利落地說服老頭,以他目前的人設,也不可能當著一群玩家的面做出把老頭一刀砍死之類暴力的事。
“這些亡靈,到底有多少啊?”薛驚奇的隊伍中,一名玩家不禁發出了這樣的疑問。馬上……馬上!!
都不需要自己刻意動手,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能讓許許多多人死無葬身之地的污染源啊!
烏蒙雙刀瞬間現于掌心,手中鎖鏈于刀柄相鏈,冷灰色的刀刃劈開空氣向前飛去,如同長了眼睛般直直飛向雪怪的頭顱!他不不再像是個怪物,重新變回一個瑟瑟發抖的可憐大學生。最前排的觀眾嚇得瓜子掉了一地。
污染想找他,他也想找污染源,誰也攔不住。第二次,幾乎相同的距離,密林卻出現在了他們和秦非面前。
幕布中播放的, 正是秦非所在的泳池房。“老婆!!!”
污染源費這么大勁盯上他,肯定不會只是想來他家的花園里曬太陽而已。秦非連連點頭。直到走出很遠,烏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雪怪不會是咬他咬到一半睡著了吧,怎么還不動嘴?除此以外,還有另一封新郵件。秦非也悄無聲息地退到了一旁。
矮個子三角眼的隊員名叫刁明,被烏蒙噎了一下,皺著眉頭道:馬尾辮女孩仍就蹲在草叢里不停哭泣,而林業三人則像是忽然不要命了一般,腳步飛快地向她走去。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
“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太倒霉!”
彌羊還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間造成了一樁誤會,他正津津有味地清點著戰利品。“……你什么時候來的?”江同問。那場副本中,所有玩家都被投放在一片懸崖上,崖壁上遍布著數不清的山洞,鬼蛛在山洞中穿行。
相框里封著的,赫然便是小櫻的照片。系統外觀的模擬很全面,現在,他就連說話聲音都像小女孩一樣軟軟糯糯。
等到距離越來越近,秦非終于看清,那似乎是一個個孔洞。一問三不知算是怎么回事呢?
“這個豬人說話好恐怖,有種皮笑肉不笑的詭異感。”高階玩家在副本中并不缺藥劑,反正都是商城就能買來的普通藥品,阿惠出手十分大方。
見鬼的系統在秦非完成隱藏任務后,報出了他的大名,蝴蝶當時就肉眼可見地被氣瘋了。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右側胳膊已經貼上了墻壁,他也不在意。
作者感言
“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