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非旁邊的豬欄中,有兩個玩家正在偷偷交頭接耳。他們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豬人對待玩家的熱情,只是源自于他是個人來瘋。三途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推論。
蝴蝶雖然攔住了小秦,可卻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干,說話的聲音也一點都不大。
所以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為什么如此熱衷于將家里變成一個屠宰場?余阿婆像一陣旋風似的沖向蝴蝶,手中握著一把不知從何處拿來的刀。
他的血液對于污染源來說,是特殊的嗎?玩家們會采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內部選舉出一個最弱的“祭品”。用“人”來形容祂,好像也不太對,畢竟秦非清楚地明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薛驚奇身后,有玩家小聲道:“反正活動中心這么大,多進一個人應該也沒什么關系?”
應或道:“這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在想,他昨天晚上往密林跑,會不會就是故意想引我們進去?”秦非:“我升到A級了,新人排行榜上現在應該已經沒有我的名字了。”
他倒是很想讓這兩個NPC聽自己的,可惜他們完全不配合。
借著手電光與燭火,丁立眼尖地有了新發現:“那個石雕下面好像有一行字!”
有系統提示,還沒死。秦非給了孔思明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哎呀,這怎么可能呢,鬼故事只是故事而已,我們要相信科學。”
林業:“……”
但只要長著眼睛的玩家都能看出,密林絕對危機四伏。
晚上9點還有一個垃圾站要掃,秦非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不動彈。
僅憑他們在任務完成時得到的那三言兩語,還不足以下定論。
突如其來的警告,像一記重錘把玩家全砸懵了,大家愣在原地。他越過人群,看見秦非站在角落, 便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仿佛在說:指引NPC大人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會問出“要錢嗎”這種離譜的問題,顯然,這家伙還沒意識到,站在眼前的是個和他一樣的玩家。
那個老太婆,根本打不過!他一眼便看見了秦非,眼底閃過喜色,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有玩家,也有NPC。
真的就這么簡單,老虎也沒騙他們。結果證明,尸體和新鮮的血液一樣,都能使灰蛾瘋狂。
哭聲漸漸變成具象化的語言。
玩家們的眼睛卻都隨著這聲呼喊亮了起來。一開始時秦非走路都有些別扭, 感覺好像踩了兩根木質高蹺,可當他習慣于這個近兩米高的細長身體以后,倒是體會到了不少方便之處。
隊里其他人雖然口中嚷嚷著要讓刁明一個人去死, 但實際上,大家都對隊里情況門清。
不知道鬼火身上發生了什么,幾道充滿關懷的目光落在鬼火身上。除了對于未知未來的淡淡恐慌以外,谷梁的頭腦竟一片空白。光幕前的空地中,一個身上掛滿裝飾品的高級觀眾從虛空中倏忽然出現,那張五官模糊的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煩躁。
這東西的整體似人非人,臉部極其丑陋,和身體一樣碩大的腦袋,由一根細弱的脖子連接著,垂墜在胸腔前方。
“顏色越深的房間,游戲難度越大,顏色越淺的難度越小。”就在秦非望向他時,黑發青年也抬眼看了過來。
老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慌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是真的死人了,但……反正你們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那扇房間門是敞開著的,所有人都可以圍觀。”
那種洶涌澎湃的愛意襲卷得過于強烈。秦非眨了眨眼, 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的眼睛。
“阿或你是沒騙過烏蒙,你只騙你自己(痛心疾首)!”
事實上,假如不是擔心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在秦非一個不注意時獸性大發,把他的小伙伴們拆得四分五裂,秦非甚至想邀請身旁的五人一起去他家避難。秦非的優勢在于反應快、跑得也快,可眼下這個情景不太適合逃跑,因為很顯然他跑不贏這玩意。他終于明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縈繞在身體里的怪異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直播畫面中, 彌羊已經順利完成了自我說服,再叫起秦非來毫無心理障礙:“菲菲兄弟,咱們兩個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聞人黎明猛然松了口氣。秦非在垃圾車里蜷了半天,胳膊肘都有點發麻,一邊舒活著筋骨一邊隨口問道:
雖然現在還是清晨時分,可那些頭戴人皮的NPC卻仿佛是在甲板上舉辦晚宴,舉著酒杯相互寒暄。她可是中心城服務大廳里最八卦的NPC。
秦非神色淡淡。或者說,現在不能砸。“冉姐……”宋天就算再愚蠢也知道這里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他又問了一遍,“要不我們先走吧?”
作者感言
“那,白天呢?”秦非微笑著,仿佛隨口閑談般提起,“白天的表演你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