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果然!“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按照大家剛才推斷出來的正確規則謎面,再過不到半個鐘頭時間,她的任務期限就要到了。
它再也難以維系那幅高貴優雅的模樣,張開嘴,露出口中尖銳的獠牙,沖秦非咆哮著。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來的竟是那個老頭。
“難道說……”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
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丁零——”“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
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
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
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艾拉愣了一下。“說吧。”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
“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新的規則?
“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
咔嚓。但也僅此而已。難道是他聽錯了?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一個修女走在前面,兩個修女走在后面。
作者感言
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