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丁立,仿佛列舉清單一般念著他身上著裝的名字。呂心神情恍惚地跟在崔冉身后,下樓梯時不小心崴了一下,險些一頭栽到地上去。
破壞掉祭壇和銅鏡,就是破壞掉了邪神和這個世界的媒介。秦非眸光微動。
孔思明下午時被秦非一個鬼故事嚇得半死,后遺癥一直到晚餐結束才稍稍消減了些許。而秦非正站在這兩座雕塑前,面帶遲疑地盯著它們。
陰郁而遼遠的夜色中, 一道極飄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音色低沉而空靈,如同鬼魅的囈語, 在不知不覺間便能勾人心魄。豬人帶著身后的人類在游戲區里溜達了一個來回,在離開之前,他提高音量,對走廊上全部玩家道:
那條不能喊名字的規則是在副本開始以后很久才被發現的。心理素質著實強大,羊媽媽自愧不如!峽谷另側的雪怪突然加速, 與玩家們不同, 雪怪在雪地中行動起來如魚得水,根本不會受積雪所限, 幾乎片刻就沖到了玩家面前。
沒有盛放著廚余垃圾的垃圾桶, 也沒有堆得遍地都是的塑料瓶和紙箱。刁明剛剛還圍著路牌左右打轉,聽見岑叁鴉的話頓時不悅起來:“你憑什么這么說?”在這樣的一片混亂中,秦非穿行在人群中,精準跟上了豬人的步伐。
“砰砰——”林業連連點頭:“嗯嗯,對,電話里那個兇巴巴的女人還把刀疤狠狠罵了一頓……”
迷迷糊糊的,他也記不得什么規不規則了,直接喊出了秦非的名字。
“再在垃圾站里找找。”秦非沒有著急離開。
右邊僵尸當初被秦非一巴掌扇掉了頭,過了這么久,這顆頭竟然還沒有安回脖子上。落在臉上的光柱越來越近, 也越來越刺眼,余阿婆眼前被晃得白慘慘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彌羊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秦非搖搖頭:“現在還看不出,等我再找找線索。”他有著一頭柔軟的黑色長發,面容溫雅而清俊,穿了件嶄新的沖鋒衣,雙手交疊在胸前,右手無名指上赫然還帶了一枚黑色的寬面戒指。
“你們的運氣真好,夜間巡邏還剩下最后三個名額。”5號報名窗口的一側,身穿黑色長袍的蝴蝶悄無聲息地站在角落,身旁是兩個垂首低眉的傀儡。“嗯。”兩人各自點了頭。
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易。
烏蒙大手一揮,手中橫刀出鞘。小秦究竟在那一個副本中契約了幾個怪物?!彌羊閉眼,深深嘆了口氣,無聲地高呼救命。
剩秦非一個人獨自滯留在走廊中。許多雙眼睛一起盯著光幕。石膏人像緊密排列在一起,除去進門處約兩米的那條過道外,屋內其他空間全被雕塑塞滿了。
可這也不應該啊。陶征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臺階上, 滿臉都是恍惚。
彌羊見秦非雙指將照片放大,仔細查看著,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刁明故意往密林深處跑,就是為了吸引我們過去找他,從而達到讓我們迷失在密林中的目的。”
但兩相比對,的確是同一個位置。基于他主動放棄了參賽,副會長便給他安排了一項任務:
面對幾道稍顯冒犯的目光,青年靜默地垂手而立,并未因此而感到慍怒。他將銅絲扭成麻花狀,塞進垃圾站大門的鎖扣里。
它們托舉著秦非的身體,以極小的幅度浮沉。仿佛是在配合觀眾們探尋的目光,直播鏡頭就那樣定格在了那里。這一點,在眼前這支三人小隊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們是眼睜睜看著八個人一起進的房間,現在卻只出來了一半。
四肢著地,在門口僅存的干凈區域內爬了一圈,然后悻悻地回到了領域里。
“不然呢?”烏蒙摸了摸后腦勺,“去雪地里挨凍嗎?”
他準備了一大堆問題想要問污染源,結果對方只用了這一句話,就把他所有問題全部堵了回來。他的眼睛越張越大,像是要將臉頰撕裂開來一般,聲音幽冷,散發著比帳篷外的狂風更加濃重的寒意。否則他現在也不可能站在他的面前。
對面的人不理會。
“怎么個復活法?”林業面帶迷茫。
沙沙……伴隨著急切的腳步聲,三途的身影出現在走廊另一端。如果秦非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工作人員應該是只雞。
直播間里的不少觀眾都參與了剛才的群架,頂著青紫的皮膚或滿頭包,依舊沒有削弱半分看熱鬧的激情。
右邊僵尸帶著雪怪一路跳到冰湖邊,停住腳步,毫無任何預兆地轉身給了雪怪一爪子。“啪嗒。”
秦非:“……怎么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們要怎么區分自己的排名是否在前50%?”
作者感言
“十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