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聽完聞人的話,露出詫異的神色。
鎖屏頁面是秦非從手機頂部滑出來的。因為從兩側的分支走廊中,再次涌出了整整十六名藍色制服的NPC,他們人手一個,將十八位玩家連推帶搡地帶離了游戲區。一抹溫熱伴隨著細密的刺痛,從秦非的掌心處傳來,剛剛結痂的地方正在被輕輕啃咬,那觸感轉瞬而逝。
下巴磕蹭在粗糙的地面上,沿途畫出一道血痕。
……
怪物分作幾瓣的口中流淌出腥臭的液體,這液體似乎帶有輕微的腐蝕性,落在地板上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他眼睜睜看著陶征被一個比他低了兩大級的玩家忽悠得團團轉,到現在,已然一副準備將對方的每一句廢話都奉為圭臬的舔狗模樣。他們那邊肯定還有更多,拿出來這些不過是應付場面而已。
可就連那個靈體自己,現在也正兩眼發直地瞪著虛空中的熒幕,眼底滿是迷惑不解。
秦非跪坐在祭壇之前,修長的脖頸微垂,露出后頸處蒼白惑人的皮膚。“算了,再去找找吧,我就不信我一下午都這么衰!”彌羊還真就不信邪了。神他媽都滿意。
走廊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忽然有許多人從各個分支走廊中鉆出來,站在主干道兩側,朝前張望。
“主播這是在干嘛啊。”不是說彩球不能收進空間里的嗎???
黑發青年五官凌厲,這里的光線比十四號鬼樓里好,秦非抬眼望去,在彌羊的眉梢看見一顆細細小小的眉釘,如果不仔細看,或許會以為那是一顆痣。他沾沾自喜地說道。右邊僵尸的身體很快跑到了腦袋旁邊,雙手抱起頭,安在脖子上,眼巴巴地看著秦飛。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以90度的標準姿勢猛地一鞠躬,然后一句話也不說,又跌跌撞撞地走遠了。青年白皙的臉龐在月色下覆蓋了一層清冷的光暈,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中不見分毫緊張。
有玩家手忙腳亂地往床底下鉆,也有人像秦非一樣,早早就在床底候著。假如四個玩家真如那些人所說,一上樓后連聲音都未發出就消失不見了。其實他們只打算在密林最表層轉悠一下,給雇傭協議一個交代。
他不說玩家們也會自己滾得很快的。他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一根熒光棒,這是玩家們在副本中常用的道具之一,在遇到峽谷或者這類深坑時,可以用來測量距離。“菲菲——”
他總覺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卻又找不出原因,只有飄渺而難以捕捉的第六感不斷在腦海中發出詢問:
“艸!艸艸艸,怎么辦啊!”“我們可以先沿著密林的邊緣走一圈,觀察地形。”
和前面三人比起來,老鼠顯得格外瘦小,甚至有些鬼鬼祟祟的。雞人推著車,從頭到尾又從尾走到頭,將罐頭發放到了左右兩邊卷欄中的每個玩家手中。這可是連開膛手杰克都拿不下的人!
——蝴蝶一路沖刺,后面的鬼怪大軍緊追不舍。“砰!”
有人抬手按了按耳朵,也有人從空間中取出紙筆,試圖記錄著什么。
船艙大門關上,豬人的身影消失在艙門背后。
“或許,喇叭中提到的‘爭搶打鬧’,是經由模糊處理過的欺騙信息。”秦非語意淡淡。這話在彌羊聽來,完全變成了“哦,他是被我弄成這樣子的”。
可同樣,這也會導致他們收集彩球的進度落后于人。
聞人黎明皺了皺眉,與應或對視一眼。“那支隊伍和那邊的貓咪有過接觸,隊長是只老鼠,他告訴我,他懷疑,那只貓是個NPC。”
“站住。”丁立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變成了漿糊。
“他現在在哪里?”珈蘭忽然問道。
薛驚奇的眼力可不是活動中心里那五個小趴菜可以比的,秦非直接這樣過去,就是自己送上門被他看穿。要想順利的殺人,當然要先了解對方。
他又去與右邊僵尸耳語了幾句,右邊僵尸領命,再次跳入峽谷。
“成功了!!!!!”更何況,如今他們還身處在一個足以完美演繹這個鬼故事的場景中。一旦銅鏡被打碎,系統只會以為危機徹底解除。
但它居然還不走。“我在副本里拿到的是垃圾站搬運工的身份卡。”
布置完一處之后,他又跑到另一個角落,重復這一套動作。呂心既然已經死了,還在死前留下了線索,那她的尸體如今也便成了公共資源,無論是秦非還是那五名玩家都沒去動。
事態不容樂觀。他們領著秦非,登上了那個通往漆黑的未知地帶的樓梯。
作者感言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