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
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
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尸鬼們攻擊力強勁,行動速度也不慢,但或許是受到那一塊塊枯骨與滿身腐爛碎肉所擾,它們的動作并不算靈活。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薛先生。”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
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
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秦大佬,秦哥。”“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
“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
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會是他嗎?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
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可以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
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怎么會不見了?”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
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
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
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起碼不想扇他了。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秦非眼角一抽。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
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作者感言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