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他們必須上前。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
“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倒計時消失了。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什么情況?蕭霄:“……”
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不要說話。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還好。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
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他望向空氣。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探來。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最終她抿了下嘴唇,帶著點猶豫地開口道: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那是——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
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
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
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我是什么人?”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
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這么說的話。甚至是隱藏的。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
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作者感言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