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
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砰!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的應該是規則中“管理者”的身份。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但那血并不是他的。“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又怎么了???
蕭霄:“……艸。”
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
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趕。
這也太、也太……
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滴答。”“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
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啊——————”
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秦非:……“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作者感言
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