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她狐疑道：“那些被你懺悔過的內容，我們再說一遍還能生效嗎？”

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鬼火被迫單獨行動。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工作，工作！

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他有什么問題嗎？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

“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2分鐘；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

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秦非：“你的手……”

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san值一旦低于40，玩家就會陷入長時間的眩暈和幻覺，而假如san值降低到20以下，玩家便會失去部分自我意識，被副本世界的設定所左右，直至最終徹底陷入其中，再也無法離開回到現實。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

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這么恐怖嗎？”

勝利近在咫尺！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

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

“每個S級玩家曾經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空氣陡然安靜。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箱壁內側響起。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

他猶豫著開口：

沒人！

房間里有人！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