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內的道路平整,整條峽谷極其長,站在這里,無論朝前還是往后看,都看不見盡頭。
深坑實在太深了,彌羊伸手沿著邊緣向下探了探,完全摸不到底。“薛老師!”
周莉在前一天,也就是9號那天,獨自上了托羅蒙德山。
其他玩家要么自身強大,要么有隊友,再不濟起碼肢體健全,在被針對時擁有一定的反擊之力。……再加上房間里本來的彩球,老虎一行人死了,也全歸他們了。
丁立臉色蒼白,仿佛剛剛遭受了什么很大的驚嚇似的,伸手哆哆嗦嗦指著手機屏幕。所以,污染源在這個副本中,和“鴿子”有所聯系?青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球呆滯而突出,那人穿著一身與雪山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深藍色清朝官服,頭上頂著一頂戴紅纓點綴的帽子,兩根長長的獠牙從嘴唇兩側伸出。
通風管道中的玩家們渾身一緊,瞬間汗毛倒豎!雖然他的臉上同樣覆蓋著一層人類的皮囊,但尖尖的嘴已經戳出口腔,裸露在了空氣當中。他們在找到孔思明后,針對性地問過他一些問題,也問過他是否知道一些值得鉆研的線索。
豬欄中的其他玩家,都在趙剛開出餿罐頭的第一時間就飛速吃完了自己的晚餐。
“他現在在哪里?”珈蘭忽然問道。
但老板娘卻只敢說早餐鋪老板的壞話,連半個字都沒有提到羊肉粉店。
秦非一直以為,污染源通過戒指離開封印之海后,會自己去別的地方。
之前在峽谷盡頭時離得遠,或許是冰面與天光的折射掩蓋了湖泊下方的情景,又或許是副本特意給出的障眼法。不知道小秦有沒有發(fā)現自己先前對他的猜疑,谷梁有些羞愧地這樣想到。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光團在黑色中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但玩家所承受的心理壓力和視覺沖擊,并不會因此而削減半分。聞人黎明提出想法:“要不試試用雪怪的身體?”
“你要是真的走不下去了,干脆從這里跳下去,難道還能跳回原地?”
船體的二三層設計的如此明顯,站在甲板上可以一覽無余。
說誰是賊呢!秦非明白了:“所以,那位勘測員是覺得,他在雪山中的離奇經歷,和當地‘神山’、‘祭祀’之類的傳說有關?”
定好位置后,玩家們各自開工。
秦非仰頭向后,懶洋洋地倚靠在墻面上,像是完全沒把眼前的困境當成什么大事:“出得去。”
他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又取出之前在營地中收起來的登山包,在里面悶頭翻找著。“艸艸艸艸艸!”
“有拿到新線索嗎?”秦非問。“今天進村的時候,你們把他獨自扔在村口,我們幾個親眼看見,他把自己的臉都挖爛了……但是等我們回來以后,他臉上的傷口卻又恢復如初。”
“我知道為什么。”說話的是老虎的其中某個隊友,是個帶著梅花鹿頭的女聲,她清亮的嗓音壓得很低,“我昨天住在老鼠圈欄旁邊,聽到他們說話了,這個老鼠,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預知系的玩家。”“……話說回來,我們這兩天晚上吃的罐頭,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吧?”秦非眨眨眼,明亮的雙眸清澈見底, 與三人對視時不帶絲毫閃躲:
薛驚奇帶領的那群玩家雖然發(fā)現了老頭不見,但誰都沒放在心上,早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已經回了活動中心。
阿惠沒有明說,不過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黎明小隊第一次過去時,聞人黎明在整個人完全進入林中以后,依舊能夠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呼喚聲相抗衡。林業(yè)倒抽了口涼氣。
而在距離玩家們不遠處,一只青綠色的僵尸正雙手高舉,不斷跳躍著,口中發(fā)出奇怪的聲響。
只有秦非站在原地,清透的雙眸微瞇,遠遠看向谷梁身旁那個被冰雪覆蓋的不明物體,眼底神色莫名。在正式看到房間內的泳池之前,即使是秦非,也無法預判出老虎們的行動軌跡。空氣中響起眾人倒抽涼氣的聲音。
一張邀請函可以額外攜帶一名玩家進入預選賽,攜帶者不限等級。這話說得頗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不熟,怎么突然開始做起了自我介紹?好在食物和水的余量仍舊充足,能讓大家不那么心慌。
蝴蝶從來都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受到冒犯后直接怒火滔天,無法交流就意味著不可能有更進一步的任務,蝴蝶再也沒有多余的顧忌,揮手指揮著一個傀儡向余阿婆所在的方向迎去。
他像個跟屁蟲一樣屁顛顛地追過去幾步,然后黑著臉,強自停下腳步,裝作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慢悠悠向外走。丁立驚了一下,邁步想要上前,被彌羊伸手攔住。
是秦非。
秦非抬頭望去,與豬人四目相對。才第二天就拉開了整整三十五分的差距,之后顯然也很難彌補。聞人黎明一招臭棋,直接導致了孔思明驚弓之鳥的癥狀超級加倍。
這個在玩家們口中會帶來無盡恐怖的、不可名狀的怪物。污染源并不需要秦非刻意地去副本中做什么。這東西的整體似人非人,臉部極其丑陋,和身體一樣碩大的腦袋,由一根細弱的脖子連接著,垂墜在胸腔前方。
作者感言
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他們在風雪中行走了兩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