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他突然卡殼:“閃爍,然后什么來著?”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秦非:“……”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五秒鐘后。
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秦非點頭:“當然。”
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
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
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
“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游戲。“嘔!”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三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況上,她沒有打開彈幕界面,即使打開了,她也無法看到直播間內觀眾們給出的的示警。
若是秦非此時打開彈幕,就會發現,他親愛的觀眾們正在對他進行盛贊。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秦非盯著那只手。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可這次。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
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
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
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刀疤跟上來了。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作者感言
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他們在風雪中行走了兩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