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反應速度極快,在林業幾人還在發懵的時候,他已經迅速站起身來。眼前的世界一陣黑一陣紅,彌羊一口氣又灌了兩瓶高級補血劑,這才勉強可以看清秦非的臉。他說話顛三倒四的,玩家們不得不費力分辨著其中的信息點。
經過那里,再走不遠,就能看到活動中心的大門了。就在他的身體浸入到泳池水中的那一刻,像是一把火在身上燃燒起來了般,汩汩白煙瞬間從落水的方位冒出。
聽見動靜過來查看的彌羊:“……”“女孩有點擔心,可暴風雪切斷了與山下的通訊,她一個人是無法在暴雪中下山的。她只能一直等在營地里。直到第七天,隊友們終于回來了。”也就是下午被風吹破的那張。
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
秦非解開B級玩家身上的鎖鏈,然后不緊不慢地打開那張垃圾站開站時間表,看了起來。秦非還沒來得及給出反應,彌羊率先脖頸一涼。
每個閾空間都有獨特的個性及主題。……說白了,那是玩家們的地盤,NPC只能偷偷看個熱鬧。
就在同一時刻,秦非則正坐在A級生活區的別墅里發愁。
跑在最前面的是六名玩家,后面大約一兩米的距離,跟著一大群奇形怪狀的鬼怪。……規則世界中的武器很難弄,類似于烏蒙的雙刀或杰克的斧子,這種一看就厲害得像是網游道具一樣的武器,更是只有擁有武力天賦的玩家才可能持有。
這種好用到像網游道具一樣的東西,秦非還真挺想試一試的。“18歲以后才是大人。”
不想用也沒事。五指在短短半個鐘頭內迅速凍得紅腫,脹痛的麻癢從指尖和骨節處不斷傳來。
他推開保安亭的門,不知多久沒有上油的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見秦非回來,兩人立即眼睛一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死了啊。”
“按現在的狀況來看,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死者?”
慢慢來就行,秦非不著急。鬼嬰在副本外時一向愿意聽秦非的話,但進入副本以后,受到系統之力的壓制,反而很難發揮出它最大的效用,只能時靈時不靈,被秦非當成吉祥物一樣養在身邊。
秦非嘴角抽搐,彌羊這借口找得未免有些過分生硬了吧。
秦非不需要他提醒也會自己跟緊的。狐貍有點明白了:“斗獸棋的規則,是大動物可以吃小動物。”令大家心中都有了幾分揣度。
結果他還是高估了房間的水準。他不動聲色地觀望著身周,其他五個玩家渾然未覺。
秦非半掀開眼皮,琥珀色的瞳孔流光溢彩,瞥向應或的眼神中卻帶了點嫌棄:“本來我以為不能。”薛驚奇看著在眼前“砰”一聲關上的保安亭窗戶,頓覺有些頭痛。怪物身體里有古怪,血里怎么會有絲線呢?
秦非沒理他。藤蔓?根莖?頭發?
寶貝兒子回家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都很開心。他知道,就在自己身后,還有另一只怪物正在朝他靠近。那是真正的復眼,成百上千隊復眼中同時印出玩家們的身形。
還是,它僅僅只是一條船艙內的限制條件。觀眾們見此狀況反倒松了一口氣。正對大門的位置有一座石質高臺,高臺上方,巨大的復眼赤蛾雕像靜靜聳立于黑暗當中。
秦非故伎重施,用在南門垃圾站撿來的那根銅絲插在鎖孔里扭啊扭,片刻過后,“咔嚓”一聲,鎖扣應聲而開。多得他們腦袋都要宕機了。
孔思明愣怔地回想。彌羊對杰克的防備心很重,不假思索地回懟:“分頭?你自己一個人一頭?”
畢竟,這樣在分攤危險的同時,其實也加重了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讓整隊人一起遭殃。
她先是看了看剛才和刺頭吵架的那個蠢貨,又看了看柳驚。
看見秦非來了,他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顯出些恐懼:“菲、菲菲同學,外面是有其他人來了嗎?”“對呀,而且主播走的路和別的玩家走的,怎么好像不一樣……”秦非趁熱打鐵:“其實我還有另一件擔心的事。”
一邊說能走,一邊說不能走。
這些念頭在瞬息之間從秦非腦海中閃過,秦非面上笑意未變,并沒有如同先前那些玩家一樣,在聽見老保安的拒絕后就轉身退卻。
其他玩家:“……”通關成功的系統音響起,變成了石膏像的彌羊揉著腰緩緩向前走了一步。有玩家壯著膽子詢問豬人。
菲菲公主絕不會承認,他已經開始壞心腸地惦記起了母上大人的物資,笑意盈盈地開口:話筒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回響。
蕭霄彌羊他們肯定是順著通風管道去了別處。那過于龐大的鬼怪NPC排山倒海,黑壓壓一片,幾乎將整個走廊塞滿。光幕前的空地中,一個身上掛滿裝飾品的高級觀眾從虛空中倏忽然出現,那張五官模糊的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煩躁。
作者感言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