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yè)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
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他話音落下,十數(shù)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社區(qū)里的居民應(yīng)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
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wěn)。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xiàn)在門外。那個在物業(yè)中心前發(fā)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wèi)生。
但,567號團體的核心成員始終只有那三人,因此沒過多久,在聊到更加隱秘的內(nèi)容之后,他們就被6號轟回了自己的臥室。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但,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規(guī)則是不容違背的。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
“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秦非斬釘截鐵地道。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tǒng)!系統(tǒng)?”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fā)問:“為什么?”——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xiàn)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fā),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nèi),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居然。
危急關(guān)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cè)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xiàn)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qū)別。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jīng)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
華奇?zhèn)サ谋砬榕で饋恚嚯x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qū)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xiàn)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這張臉。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tǒng)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yīng)對方式。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這個里面有人。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zhèn)ピ僖舶崔嗖蛔。堕_嗓子嘶吼道。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shù)。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lǐng)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蕭霄暈頭轉(zhuǎn)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現(xiàn)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你聽。”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shù)了數(shù),發(fā)現(xiàn)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三聲輕響。
作者感言
羊媽媽一整個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