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tǒng)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jīng)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xiàn)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
實木棺蓋發(fā)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他當(dāng)然不會動10號。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華奇?zhèn)サ谋砬榕で饋恚嚯x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招待室內(nèi)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xiàn)在十分安全。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xiàn)在的心情十分沉重。“主播好寵哦!”
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fā)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
為什么在規(guī)則內(nèi)怪談的無限流世界里還會出現(xiàn)這種生物啊?
一旁的林業(yè)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仔細(xì)聽來,反倒更像是……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秦非:“咳咳。”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
“啊——!!!”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
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zhuǎn):“哎呀!”
“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zhèn)?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
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
沒有人回答。“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七天,僅僅半程而已。
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guī)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咚——”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yōu)雅漂亮的輪廓。秦非:“?”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
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tǒng)判定為加分。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
鑼聲又起。……“對對對,也不知道這個主播的精神免疫到底有多高,他的san值好像一直都穩(wěn)得出奇呀”
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林守英一點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質(zhì),其最主要的一點便是,靠近林守英時,玩家們不會掉san。
而拿了早餐的玩家中,有的人早已猜測出了食物對于san值恢復(fù)可能產(chǎn)生的作用,但更多的人卻只是受饑餓驅(qū)使以及跟風(fēng)。“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tài)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作者感言
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