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秦非愈加篤定。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
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
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
“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這很難講。
他示意凌娜抬頭。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
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他們究竟看見了什么,能夠令他們有如此大的反應?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
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越來越近。這是些長篇大論的經驗性信息,孫守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用最簡約的文字寫下,才好方便大家理解。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規則世界的直播的確能夠提供藍光畫面和全景聲服務。“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反而……有點舒服。
因為這并不重要。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
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
作者感言
以他當前的進度來看,就算從現在起他就坐在原地混吃等死,傍晚被淘汰的名單里也絕不會出現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