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
良久,她抬起頭來。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拍大腿的聲音。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
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
無人回應。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
……
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嗒、嗒。
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
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
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
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太安靜了。
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
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
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
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秦非眉心緊鎖。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作者感言
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