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絕不在半途倒下。秦非先是眼前一亮。他們必須上前。
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他示意凌娜抬頭。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
“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哦!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
“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
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他不該這么怕。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
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看那塔的外墻立面,應該是和這座教堂同屬一個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過去。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
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但是死里逃生!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鬼火聽得一臉迷茫。“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
作者感言
光幕那頭的觀眾都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