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
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
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
外來旅行團。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
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
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
“嚯。”
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我也是紅方。”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然后轉身就跑!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
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究竟該如何破局呢?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他忽然覺得。
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不是要刀人嗎!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作者感言
“閉嘴!你這頭弱智的蠢驢!”